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中小学生,对特殊的“回家作业”有着相似的集体回忆——挖蝇蛹、灭蚊蚴、清积水、除垃圾,定期上交除四害的“战果”。
“夏天蚊虫多,每到傍晚,居委会便在弄堂里挨家挨户发放少量敌敌畏,孩子们抢着点燃浸过敌敌畏的草纸来熏杀蚊子。”“为了收集苍蝇的蛹,我和同学们约在大粪池边,把挖到的蛹一个个装入火柴盒,第二天交给老师。”在中国卫生有害生物防制协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媒生物防治科主任冷培恩的记忆中,儿时除四害的景象生动如昨日。
经过几十年变迁,上海人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已然变化,爱国卫生运动也从群众运动发展为群众运动与专业队伍相结合的模式。
上海及周边水网密布、河道纵横,气候和环境都非常适合蚊类的繁殖,而蚊虫正是疟疾最重要的传播源之一。20世纪中叶,疟疾曾在上海肆虐流行,年发病人数曾高达34万余人。为有效控制疟疾,相关卫生防病人员、科研人员广泛开展病例治疗和媒介控制工作。到80年代中期,上海疟疾的年发病率降至10/10万以下,达到基本消除的标准。
此后,为了巩固成果,上海采取一系列标准化的疟疾防治措施:以病例为线索、以疫点为抓手,有效阻断疟疾的传播;开展全面监测和外来流动人员的筛查;对重点人群给予预防性服药和疟疾休止期治疗;全面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减少蚊虫对人的叮咬,降低传播风险。如此一来,疟疾病例尤其是本地感染的病例锐减,疟疾的年发病率控制到1/10万以下。2010年,上海全面落实消除疟疾措施,开展传染源控制和管理、媒介控制、业务培训、健康教育等工作。
疟疾的消除是人类与疾病抗争的重要里程碑。2017年,上海达到消除疟疾标准,即连续三年没有本地感染病例,成为全球第一个通过消除疟疾评估的省级地区。此后,上海重点实施输入性疟疾监测与防控。
近些年,为了控制登革热,上海着力监测传播登革热的罪魁祸首——伊蚊。利用布雷图指数(简称BI)作为监测指标之一,根据指数高低,观察媒介伊蚊传染病风险的大小。同时,《上海市病媒生物应急处置技术方案(2020版)》将预警级别分为6级,针对每个预警级别,配合相应的应急响应方案,守护市民免遭登革热突袭。20世纪50年代,老鼠、蚊子、苍蝇、麻雀被列为“四害”。在社会生活的发展过程中,臭虫取代麻雀成为“四害”之一。此后,随着大众对环境卫生的重视和生活质量的提高,臭虫逐渐被消灭。从90年代至今,蟑螂正式取代臭虫,成为“四害”新成员。鼠、蟑、蝇作为生活中的主要病媒生物,给大众健康带来重重隐患。
以鼠害为例,我国曾是流行性出血热主要流行区之一,上世纪80年代,全国最高年报告发病数逾10万例,被列为国家重点防治的传染病之一。本市南汇、奉贤等地区也曾出现流行性出血热疫情。灭鼠、防鼠是预防流行性出血热的关键。几十年来,上海着重抓好环境治理,全力做好春秋季鼠类繁殖高峰和疾病流行开始前一个月的灭鼠工作,消灭越冬母鼠和孕鼠,为全年灭鼠打好基础。目前,上海流行性出血热整体疫情处于历史较低水平,仅有零星散发病例报告。
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媒生物防治科的日常工作与爱国卫生运动息息相关,涵盖病媒生物的监测与调查、控制指导、宣传、控制效果评估等一系列工作。近年来,通过完善体系建设,正在逐步制定《上海市病媒生物密度评估考核管理办法》,以期完善地方标准体系建设。同时,通过加强人才培养,市爱卫办协调多部门共建“病媒生物预防控制实训基地”。此外,在塑造品牌建设方面,上海正着力强化市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置病媒生物防制预备队品牌建设。
市爱卫办乐之春表示,随着科技赋能的不断推动,市爱卫办正在推进全市各区病媒生物监测及预防控制纳入区城运“一网统管”平台,研究开发病媒生物防制一体化设施,筹建市病媒生物防制和环境消毒实训基地,从而进一步提升全市病媒生物预防控制管理效率。